而人一走,一直冷眼旁观的张俊张太尉方才在旁开口:“好教官家知道,韩统制这是怕了!”
“竟是如此吗?”端坐不动的赵官家面不改色,反而伸手指向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崭新大红袍。“朕还以为韩卿是想让出城袭营士卒都能看清城头上朕的新衣呢。”
张俊微微一怔,本想就此忍住,但还是没能忍住:“官家!这根本就是韩五之前妄下大言,非要张罗什么夜袭,结果今日亲自去侦查一番,发现金军守备严密,他的夜袭旧策根本不通,这才改了清晨突袭!”
“张太尉此言不妥,”就在此时,御史中丞,兼与张太尉有半个同名之谊的张浚却忽然出列,当众驳斥。“韩统制此番调整,固然可能是低估了金军守备,但何尝不算是高估了我军夜战之力……夜袭不成,到底是今日才明白过来金人太强还是今日才发现我军太弱,恐怕真不好说吧?”
张俊见到是御史中丞,心下先惧了三分,气势也为之一滞,而等他打起精神准备反驳之时,却有一人冷笑一声,抢在他之前对上了御史中丞,张太尉抬眼看去,赫然是这几日同甘苦的赵鼎赵大牧!
“张宪台!”赵鼎甫一开口,言语中疏离激愤之意便彰显无疑,竟是丝毫不顾往日交情一般。“好教张宪台知道,我等日夜在淮北临敌,金人虚实尽知,若你们这些后方大员不晓得金军虚实,问一问我等便是,何至于在这里玩弄什么口舌?”
“不错,”张俊醒悟过来,赶紧应声。“若韩五之前能问一声我们淮北,何至于临阵改策呢?关键是还将官家陷于险地,好教官家知道,臣久在此处与金军周旋,深知金人军营整齐有备,宽广有序,夜间执勤严密,甚至还有鹰犬日夜提防……”
“鹰犬?”面无表情听了半日的赵玖忽然吓了一跳。“海东青和军犬?”
“不、不错。”张俊也被赵官家的反应吓了一大跳,却只能硬着头皮解释。“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