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人既去,完颜塞里与那汉将一顿饭尚未吃完,对方居然去而复返。
“如何又来了?”
这下子,完颜塞里彻底发作,因为对方已经算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了。“军令不够清楚吗?!告诉大挞不野,若他不忿,可晚间寻其余几位猛安开军议来论,如何敢一而再再而三?!”
“将军,我家猛安被人家生擒了!”此人面如死灰,叩首以对。“宋军将之前战胜得来的咱们女真兵首级摆在马下,还让侍从往头上撒尿,他不忿宋军嚣张,出城相对,结果对方拼却了两骑性命,硬是让那个厉害的宋国统制找到机会冲到跟前,然后单臂将我家猛安给夹过去了。”
完颜塞里怔了许久方才起身,却是一言不发,直接往后去了,而那汉将也尴尬一时,只能起身侯立。
而片刻之后,等到这名女真万户返回,却已经是全副甲胄,而与此同时,城中其余金国军官闻得讯息也纷纷赶到官府署衙前。
双方堂上相见,不等下面这些猛安、谋克开口,完颜塞里便率先抬手相对:“不必多言……之前我不许出战,乃是因为前方四太子在淮河受挫,进退不能,战事已然微妙,而阿里将军和讹鲁补将军都提前与我有私话递来,要我做好准备,务必不能失了后路,这件事情你们不知道,不要胡乱埋怨我。”
众人这才稍有醒悟。
“但今日既然有一个猛安被俘,便顾不得许多了。”完颜塞里继续言道。“想来再不做处置,你们也不能再服气,便是你们服气……不说别的,只讲大挞不野这个猛安里面的军官又该如何安抚?所以我已决心出兵,吃掉这股宋军,只是出兵之前,咱们须有计较。”
“若只是那几百骑兵,无论如何都能吃下,如何还须计较?”有人当即应声,俨然还是对昨日、今日军令有些不忿。“其实,早许俺们出兵,便是大挞不野一个猛安也足以了结此事,何至于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