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,河中战场上乱糟糟一片,浮桥偏南区域经过撞击,根本就没有多少人,金人注意力也都在围剿、逼降包围圈中剩余没法突出去的小船上面,便是之前那艘大船从河心断断续续转过一圈便走,也无人理会……或者说,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此时此刻,还会有宋军主动下船来这边,却是给了张永珍一个从容的机会。
实际上,张永珍怒气勃发,近乎失态而来,却并非是准备直接送死,而是存了一点想法的,只是他身为厮混在西军多年的痞子,情知船上军心没有指望,这才如此放肆无忌。
回到眼前,这位准备将上了浮桥后,俯下身来,小心前行,中间杀了几个落水后狼狈攀上、有气无力的金军士卒,遇到汉军无论金宋哪方却都不理会。就这样,潜行了不过百余步距离,大约前方不远处便有弓矢声不断之处,这张永珍才忽然停下,然后奋力一跃,便跃上了一艘并无人控制的小船。
身后鼓起勇气跟来的几名士卒不由大喜,便负着刚刚一路割来的些许首级纷纷跟上。
“俺就知道张七哥是个有本事的!”有人上得船来,便赶紧去寻船桨,准备划船归南岸而去。“那些爬上来的女真人个个如死猪一般难以动弹,几乎是白白割来的真鞑子首级,此番平白得了许多功劳,其他人可没这种斩首!”
“你懂个屁!”张永珍闻言转过身来,依旧额头青筋跳动不止,却是就在小船上扒了对方头盔,然后只是奋力一推,便将对方整个推入河中。“自己游回去吧!俺今日可不是为首级来的?”
河下那人且不提,纷乱之中,小船上的数人却是注意到了船上的物什——内置了油料与硫磺的柴草捆,还有被弃置的火折子!
很显然,这第一波试图火攻而失败的遗弃的一艘船!
众人见得此物,如何还不懂张七郎的心思,个个面色发白,而张永珍也不含糊,直接提刀相对:“你们既然之前跟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