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种意义上来说,今日真要是死了,那连去杭州歌舞几时休的保守下场都是他亲手葬送的。
不过,反过来一想,死了又何妨呢?自己对这个时代有丝毫融入吗?死了后能回去吗?道祖总得负责吧?
而即便真死了,或者韩世忠、岳飞这样的人起来争天下,或者让李纲保着那个婴儿去江南偏安,未必就比原来的局面差吧?
带着这些荒谬的想法,不知道为何,赵玖手脚居然复又温热起来,却是摇头不止:“不关李相公的事,是朕咎由自取,到底没把此间局势当成乱世。而且此时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……你们都说让朕走,可眼下的局势能往哪里走?”
“过河!去寻刘正彦、苗傅!”御史中丞张浚忽然插嘴。
“臣愿去百尺镇安抚乱兵。”宇文虚中也插嘴言道。
“可以让杨沂中引班直护卫官家过河!”李纲硬撑着言道。“但不要去惊动乱兵,此时去安抚,只会让乱兵知道行在虚实,反而容易肇祸!而过河后官家也不要去寻刘、苗,最好一面顺河疾驰顺昌府(原名颍州,后世阜阳),一面派人将刘晏的赤心队调回!待入州城,再与韩世忠、刘正彦谈论。”
这似乎是一个可行的法子,赵玖恍然起身,扔下饭碗,便要去解开身后坐骑。
然而,其人刚一碰到马缰,便又醒悟过来,然后回头质问:“朕过河去州城也好,找刘苗也罢,要带多少兵?而乱兵若来,此处文武及家眷殊无防备,又是何等下场?还有潘妃和皇嗣,他们也不可能随军奔驰……又是什么结果?再说了,朕只要一走,此处即刻会乱吧!”
“官家!”其余人皆一时无言,唯独张浚俯首低声以对。“官家刚刚亲口所言,此间局势已是乱世,而自古以来为人主者遭逢乱世,这种事少得了吗?”
赵玖连连摇头,却又放下缰绳,回头相对:“朕读书少,唯独三国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