咽回了肚子里。
心里虽然有一万匹大宛良马呼啸而过,但皇帝的自我修养告诉我,此时此刻,即使泰山崩于眼前,也必须装作风轻云淡。
现在最稳妥的应对方法就是不回应,不拒绝,不说话,多观察。
那民女絮絮叨叨地说着话,她的嘴唇在不停翕动。声音,却从我的耳边消失了。
然后,我看见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也站在了我的床边。
她们之间相互交流着,我明明听到了她们说的每一句话,可是我悲哀地发现,我一个字也听不懂
但是,我也慢慢明白了。
这里,不再是宋朝。
而我,也不再是那个只知逃跑的皇帝。
3
过了几天,我出院了。
出院小结上的字迹龙飞凤舞。一如我曾经收藏过的张旭的草书四帖。屋漏痕,折钗股。从小习练书画的我,写的字虽比不上父皇,但也别具一格。看过的人都说好。
草书四帖上的字,虽翩若惊鸿,宛若游龙,但我勉强还看得懂,可这所谓的医嘱,我却怎么也看不明白。
女郎中向那个民女交待着什么,我隐约听见了狂想症、失忆等字眼。
临走前,那个女郎中看了我一眼,对那个中年女人轻声说:别忘了让你儿子吃药。
民女把我带回了家。于是,我不但多了个妈,还多了个爸。他们总是围着我转,无微不至地照看着我。我呢,总是目无表情怔怔地看着他们。
这个世界让我吃惊,让我目眩神迷。
我渐渐沉溺其中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了。
我亲自坐在马桶上,学会了上厕所。
我亲自洗澡,把身上抹得都是泡沫,然后一冲了之。
我亲自刷牙,呲着牙,咧着嘴。
我看电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