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尚书台内的众人依然没有解决那个最直接的问题。
“那就越过此事。”完颜斡本眼看着秦桧糊弄过去了一个问题,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利,果然继续追问。“秦相公,你只说赵宋此番会不会渡河北伐吧!”
秦桧再度沉默了片刻,然后干脆的回答了一个字:“会。”
尚书台大殿内,秋蝉不停,完颜斡本以下齐齐失声,唯独完颜兀术一人面色不变。
“怎么说?”半晌之后,一旁韩昉实在是忍耐不住。“秦相公不是说那邸报上讯息真假不定吗?”
“真假不定的是内容,但无论真假,都说明这位赵官家对内对外,都摆出了姿态来……他为何要弄那些事情?还不是要恫吓你我?还不是要给自家打气?”
“既然是恫吓……”
“韩公没有明白本官的意思……这件事无关他是恫吓还是示弱,也无关邸报内容是真是假,关键是,这个赵官家从建炎元年淮上开始,就没有在行事上有半分犹疑过!”秦桧忽然扬声以对,惊住了殿内诸位金国权贵。“淮上扼八公山,拒四太子,是为了存身!南阳遁出,鄢陵夺军,击破鲁王(完颜挞懒),是为了立足!尧山决战,亲迎越王(完颜娄室),是为了争运!覆灭西夏,臣妾辽蒙,是为了夺势……一步步、一层层,不管他心中如何想,咱们也不知道他如何想,只说此人事到临头,可曾有过半分犹豫?!可曾过有半分不敢赌?!可曾有过故弄玄虚,却不做事的?!”
满殿寂静,便是殿外秋蝉也似乎被吓到,只有秦桧一人厉声不断:
“细细一算,距离上一次西夏大战已经三载了,距离此人登基也足足八载有余,若是计量宋军两国开战,那更是足足十年了……诸位,便是邸报上的内容再不能信,三载时间,他是不是也扩了军、存了粮?是不是终究去南方安抚了东南一整年?是不是积八年之功,蓄十年之耻,然后只待北伐了?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