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故新。等闲开口,吞却法身。千年桃核里,原是旧时仁。”
大慧和尚的话头禅没那么精妙,基本上还是废话里带着一点比喻的意思,张九成瞬间便醒悟对方的意思,却又重重摇头:“我这是为道,不是为名利,更不是为党争!”
大慧和尚彻底摇头:“你自清白,你同门难道个个清白?你同门清白,你也不清白!”
“我如何不清白?”张九成终于被老友激怒了。
“你说来说去,难道不还是在不满南方乡土赋税之重?”大慧和尚正色以对。
“这难道是私心?”张九成听得气急。“南方百姓赋税不重?”
“北方人皆死了,却是不用赋税的。”大慧和尚双手合十。“你未曾见过北方兵祸,我却是个靖康中从北方逃过来的……”
张九成一时失语。
而大慧和尚这一次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,而是继续追击:“你该虑的,其实是南方百姓的赋税有没有被私人截用?你虽没去过汴梁,却该信得过你那些同门和其他那些官吏,官家清苦,五年桑树,难道人人都在为官家遮掩吗?”
“我信得过天子,却信不过那些兵将。”张九成也毫不犹豫。“千年桃核里,原是旧时仁……贪渎如张俊,天下闻名!粗鲁如韩世忠……西军当年平方腊,在东南为祸胜过方腊,韩世忠不在其中吗?!如何转身便成了名臣大将了?江南民脂民膏,真要是君父用了,也胜过全都给那些西军将佐!”
“若是如此,更该从速。”大慧和尚勉力而对。
“从速便是从险,若是败了如何?”张九成丝毫不惧。“你真要与我争下去吗?”
大慧和尚闭口不语。
张九成见状,也觉得无趣,却是就此停了早就不知道爆发了多少次的争端,拂袖而走。
而老友既走,大慧和尚也是无奈,便起身相送,二人直到寺前路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