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,范东生主动请缨,路上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韩梅聊着,用他们两个人互相能听懂的语言,他隐晦表示,买卖成交。
昌河警用面包车后排的铁笼子里,飞驰而过的路灯光打在韩梅脸上,阴森变幻。
送完嫌疑犯,范东生又去了一趟医院急诊,先看望了小玉,小女孩洗了胃之后无大碍,已经睡着了,看着孩子长长的睫毛,范东生有些难过,他在基层派出所待了区区半年,就见惯了世间一切丑恶和无奈,小玉才六岁,人生道路就已经定型了,将来流落风尘的可能性极高。
他又去看了包钢,包钢脑袋确实硬,连重症监护室都没进,只不过一只耳朵被砍掉,脸颊和脖子上各一个大口子,包着纱布,勉强能说话,他骂骂咧咧告诉范东生,自己只不过喜欢喝点酒,打点麻将,全中国的男人不都这样么,这娘们是疯了,居然拿菜刀砍自己。
范东生说你老婆可能要判好几年,包钢沉默了,说我不告她行么。
“不行,这是公诉案件。”范东生说,他知道这个男人龌龊的想法,韩梅进了监狱,他就没人做饭洗衣服了,还得拉扯女儿,这买卖不划算。
“你个大男人带个孩子,也真不容易,唉,自己作死,怪不了别人。”范东生说,他的目的是包钢交出抚养权,但对这种精明的混混决不能直说心里的想法,必须绕着弯子说,让他自己主动提。
包钢不接茬,显然韩梅要入狱的打击比他被砍掉耳朵的打击还大。
“你赌球?”范东生问。
“小玩玩。”包钢咕哝了一句,不敢直视范东生。
“借的哪家的钱?”范东生直接问道,赌球的人必然会借高利贷,包钢欠下三百万赌债的事儿很可能是真的。
包钢挠挠头,这个男人有些慌张,他本来就是个市井无赖,混的一塌糊涂,42岁那年时来运转,傍上了比自己大三岁的半老徐娘韩梅,韩梅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