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曾开看,连我自己都忘记了,不知放在哪口皮箱里。方才若不是看见这个装金砖的盒儿,在衣服底下压着,我说不定一时还想不起被人盗去了呢?如果盗这金子的人,是将八口皮箱都打开来,一口一口的搜索,则不但箱外的锁和封条应该现些移动过的痕迹,便是箱内的衣服,也应该翻得七零八乱。若不是一口一口打开来搜索,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那口箱里的东西,外人能这们轻巧的盗去?”魏壮猷反复寻思,只觉得奇怪,再也想不出是如何失掉的道理来。不过悬揣2盗这金子的人的本领,可以断定决不寻常。报官请缉,是徒然教盗金子的人暗中好笑,没有弋获3希望的。倒不如绝不声张,由自己慢慢地寻访。失掉金子的事小,这样盗金子的能人,却不舍得不寻访着,好借此结识这们一个人物。当时将皮箱仍旧堆叠起来。
在魏壮猷失掉这点儿金子,原不算甚么。只是此时正在客中,又逼着须付帐给人,既拿不出金子来,就只得暂拿衣服典钱应付。心里因急欲把盗金子的人探访出来,也就懒得再和一般士绅作无谓的应酬了。高升栈的帐房,见魏壮猷拿衣服典饯还帐,料知是穷得拿不出钱来了。登时改变了对待的态度,平时到了照例结帐的时期,只打发茶房将帐单送到魏壮猷房中桌上,一声不响就退出去的。此时帐房便亲自送到魏壮献手中,摆出冷冷的面孔,立在旁边等回话了。魏壮猷却毫不在意。随即又拿衣服去当了钱,付给帐房。自己仍四处探访这盗金子的人。
一连探访了十多日,一点儿踪影都不曾访着。客栈里的用度大,他又不知道省俭,衣服典当起来不值钱,出门的人更能有多少衣服?不须几次,就当光了。新结交的一般士绅,忽然不见魏公子来邀请了,初时以为是害了病,还有几个人来客栈里看看。几日之后,都知道魏公子手边的银钱使光了,靠着典当度日。一个个都怕魏公子开口告贷,谁也不敢跨进高升栈的门。有时在路上遇着,来不及似的回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