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时候,眼中流不尽的痛泪,又流了出来。
朱绶训知道朱夫人的心理,见儿于已经医活,就舍不得化给和尚了!朱继训自己的心理,也自有些舍不得将这一个单传的儿子,化给和尚!但话已说出了口,大丈夫说话,不能出尔反尔“并且自己的儿于,已经咽了气,若不是这和尚,万无复生之理了便是舍不得,也只得忍痛割舍了!此时见自己的夫人,望着自己流泪,便安慰她道:“你我的儿子,本已死了二连棺材和装殓的衣服,都已备办齐全!倘若大师傅迟来一时半刻,此时不已装进了棺材吗?死了是永远不能见面!於今化给大师傅做徒弟,尽有见面的时候,还有甚麽不舍得呢?”
朱夫人见丈夫是这麽说,和尚又立在旁边看着,不能说出不舍的话。只得问道:“是那个庙里的?离这里有多远的路呢?”和尚答道:“老僧云游天下,本没有一定的庙宇:到此地暂时挂单在千寿寺里。我僧家最戒诳语,公子化给老僧之後,施主想时常见面,是办不到的事!到了能团圆的时候,老僧自然送他回来。”
朱复自服下和尚的白浆,陡觉精神大振;身上的痛苦竟完全没有了,反土不曾病的时候,强健得多。一翻身爬了起来,望着朱夫人叫肚中饿了。朱夫人想起这可爱的儿于就要化给和尚,得跟着和尚同去;一时只顾得抱着朱复痛哭。和尚端起钵盂笑道:“老僧还有事去,回头再来化公子去。”
朱继训心里正自惨痛,听了和尚的话,急忙问道:“师傅去甚麽地方?何时方来呢?”和尚旋向外走旋答道:“说去就去,不拘地方!说来就来,不拘时刻!”
朱绶训送到厅上,忽想起还不曾问和尚的名字;随即问道:“师傅的法讳,是那两字?我一时心慌意乱,尚不曾请问得”“和尚还没回答,来顺已走至跟前来笑道:“我的手,不治也好了!”朱绶训一看,果已回复了乎时的模样。
和尚点头笑道:“这番是不治也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