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里也接二连三地出现叛徒,那些内贼打开了卡洛蒙家的宝库,将各种珍宝席卷而去逃之夭夭。
但那些混乱,仿佛离开他的生活很远很远了……
那时候他在苦寒的沙漠里过着放牧的生活,和母亲相依为命,一直成长到十六岁,自始至终没有想到要杀回漩涡的中心,去得回他应有的——
一直到,一场十年罕见的暴雪葬送了他家所有羊群。
暴雪中,母亲不顾一切地追出去,他不放心母亲,随之追出。追了上百里地,才在齐腰深的雪地里找到了风暴中迷路的羊群。母亲抱着冻死的羊放声大哭,却不顾自己脸上和手上的肌肤都已经冻得僵死。
有一群饥饿的猛狷闻风而来,在旁虎视眈眈。他焦急地想拉走母亲,可母亲却痴呆地抱着死羊大哭,丝毫不知道畏惧——仿佛是自己的孩子死去了,而她只是哀痛的母亲。
那一夜,他在雪地里和这群猛狷对峙了一整夜。五个时辰里,他用长索短刀先后杀了十一条狷,才最终震慑住了那一群恶兽。
天亮了,狷群不得已散去。他走上去想把哭了一整夜的母亲带回帐篷,母亲却赖在地上不肯走,只是哭着摸索那些被咬死的羊,忽然身子一倾,吐出了一口血。
“怎么办,怎么办啊……”母亲抬起眼,用一种他自幼就熟悉的痴呆疯狂眼神望着苍白的天空,不停地反复喃喃,“羊……全死了……清格勒和音格尔怎么办……孩子们要挨饿了……怎么办……怎么办啊!”
神智不清的母亲,在幻觉里还以为清格勒活着,在如此境地下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两个儿子——那口血在雪地上分外刺目,枯槁的容颜和飞蓬般的白发在他眼前闪动。
只不过五年,铜宫里的那个贵妇人,已然变成了这个样子!
“娘!娘!”沉默的少年忽然间哭出了声,把疯癫的母亲揽入怀中,“没事,没事……娘,我们回乌兰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