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!”大司命重重跪倒在地,“白王死后您可以从各族里遴选皇后,云荒之大,肯定有足以成为皇后的高贵女子,或许——”
“不会有了。”真岚断然截断了大傅的自豪感,“或许空桑有过无数个皇后,但千秋万载,历代各国,都不会再有第二个白璎。”
大司命呆住了,脱口道:“可是那个红衣的的西荒女子……”
“什么?”真岚一怔,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老师,您竟然偷看了我的水镜?”
大司命布满皱纹的老脸红了一下,“是,殿下。您在水镜里时时凝望的那个女子,难道不是您心里最重要的人么?她难道不足以成为新的太子妃?”
“最重要的人……”真岚喃喃重复,语气中忽然充满了无奈。
“难道不是么?”大司命反问。
“也算是吧。”真岚苦笑起来,看着黑暗笼罩的西方尽头,“在叶赛尔身上,我看到了母亲血脉的延续……”
大司命怔住了,定定地看着空桑皇太子,仿佛对方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:“母亲的血脉?”
“是啊,”真岚笑了起来,“你以为是什么?”
大司命脸色一白,想起皇太子的母亲本是霍图部的公主,被承光帝西巡时看中强行临幸,竟然珠胎暗结,生下了承光帝唯一的儿子——后来的皇太子真岚,而她的所有亲从都留在了西荒,和皇太子再无相见之日。
“那个叫叶赛尔的姑娘……”
“是的,她是我母亲的转世,”真岚摇了摇头,凝望着西方,“我非常想念她……所以当我拥有了皇天的力量后,通过水镜找到了她的今世。”
大司命终于明白过来,长久地沉默了下去,苍白的须发在夜风里飞扬。沉默良久,他还是颤抖着嘴唇,劝说道:“陛下,您……您是皇室的最后一个嫡系子孙,难道您打算空桑的帝王之血自此断绝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