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深极切的焦虑和恐惧,仿佛闪电一样击中了心脏。来不及多想别的,他推开侧门就冲入了外面的雨帘中。
“扶南!”流光蓦然一震,厉声大喝,“回来!别去!”
但是,只是一瞬,那袭白衣便去得远了。
流光抱着垂危的缥碧站在侧门的门廊下,望着那一袭直奔下山的白衣,有略微的失神……廊下的那盏灯飘飘转转,灯下的雨丝仿佛一阵阵的烟雾,散开了又聚拢。
“扶南……扶南他在你这里?”被他方才脱口的厉叱惊动,神智开始涣散的缥碧惊喜地挣扎,想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,“他没事吧?”
流光却没有回答,片刻,才冷冷道:“他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缥碧没有说话。她一贯聪敏,自然不会不知道扶南为什么忽然离去——五年朝夕相处的知交,说到底,还是比不上自幼的深爱的人啊……
流光感觉到怀中的人沉默下去,刹那间他的内心被愧疚吞没——为了应对危机,他召唤出了魇魔,却不料、第一个祸害的便是缥碧!
“魇魔复苏……阿澈已经…已经不存在了。”缥碧攀着他的肩膀,被血模糊的眼睛里滑落一滴泪水,侧过头,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低声恳求,“扶南这一去……多半会中了魇魔的诡计——流光、流光,你去帮帮他,好么?”
流光蓦然一震,侧过头去,喃喃:“即便自己已弄成这样……你还是只记着他?”
缥碧吃力地笑了笑,雨水打在她苍白的脸上,渐渐汇成细密的一滴水,从颊上长划而下,她只有担忧和恳求:“流光,求求你——除了你,没有人可以制得住那个魇魔了……扶南心软,一定不是、不是它的对手……”
流光默不作声地往回走,将那个流着血的垂危伤者抱回了长年居住的朱雀宫。
幽暗的室内,他燃起了烛火,火光明明灭灭映着他的脸。
流光撕下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