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……我带你去看沙漠。”
在竹林的精舍里,簌簌的风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洞箫,坐在窗台上吹箫的少女已经无力在吹出连贯的音符,只是如雨打荷叶一般地,一段段吹着,碧玉的镯子在她伶仃的腕骨上滑动。
听到身后人的邀请,她惊讶地回头,笑容忽然如花般地在她双颊盛开。
看大漠,看雪山,看长河落日,看黄沙远上白云。
那是她的梦,她短短一生唯一美丽的梦。
“但是……我已经走不动了呢。”她忧虑地叹息着,青色的裙子因为消瘦已经显得宽大了——她是折断了翅膀的蝴蝶,甚至已经无法停在枝头了,也无法再次歌唱。
“没关系,我背着你去——反正你轻的象一张纸。”他试图朗笑,但是声音却有一些黯然。
“好吧……我跟你去。”想了想,她轻轻地笑了,点头,“我如果走不动了,你就背着我,可不准你抛下我不管。”
“放心,我到死都陪着你。”脱口而出地,他居然许下了这么重的承诺,然后就后悔这样冒昧的话语是不是会让她生气。然,少女的脸色忽然开朗,看着他,忽然清清脆脆地说:“我喜欢你,蛮子!”
箫声忽然出乎意料地响了起来,如水银一般地流动在薄雾笼罩的竹林里——开始是矜持端雅的,仿佛隐藏着千百种的热情,带着淡淡的惆怅和惘然,依依徘徊着,仿佛有难言的留恋;渐渐地,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,但却转柔转细,虽充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竹舍每一寸空间中,却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。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天籁一般,在天地间喃喃独行,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,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,可咏可叹。
萧音再转,那种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缓缓绽放开来,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。
忽然间,音色转亮,压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