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,”老人点了点头,“还是你想得周到,就这么办吧!”
管家退下去了,门廊下便只剩下了父子两人。
感觉到那道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脸上,霍铭洋下意识地抬起手抚摩了一下脸颊,叹了口气:“母亲失踪已经十年了,如果您真的怀念,完全可以找个女人,让范医生重新diy一个出来——这世上的一切对您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,不是么?”
儿子的话语平静而锋利,让老人震了一下,喃喃:“唾手可得?怎么可能……你觉得我是一个拥有一切的人么??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萧瑟而空洞:”我们终究是渺小如蝼蚁的人类,怎么能够对抗时间和空间?“
霍铭洋没有料到这样的回答,一时间默然。
“十年了,你还是恨我么?”老人咳嗽着,看着自己儿子的脸。
“我怎敢恨你,”霍铭洋看着自己父亲的,语气淡漠的回答,“如果不是你,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……或者说,就连留在这个世界的资格都没有。不是么?”
轮椅上的老人没有回答,垂下了头去,长久的沉默。
他看不清父亲的面部表情,只能看到那个钢铁般的男人低着头看着地面,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低的声音,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忽然握紧,手背青筋突起——那一瞬,他想到了什么?是最后那一刻的惨况?还是母亲生前的种种往事?
众所周知,父亲昔年曾是黑道上呼风唤雨的人物,喜欢收藏两样东西:枪和女人。他一生拥有众多的女人,从超级歌星到名门闺秀,无一不是美丽的尤物。
而他的母亲,只不过是其中之一。
在他模糊的记忆中,母亲是一个卑微而热辣的酒吧女郎,在s城没有亲人。据说是从尼泊尔边境偷渡过来的,虚荣、骄纵并且庸俗,身体丰腴多肉,充满了浓郁的香水味,嘴唇丰满,经常涂的很红,有一种悍然挑逗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