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忙要上前查看,沈清晗挥挥手止住了他。
她把手举到面前,十指连心,明明疼的不行,面上却一分都没有表现出来,她伸出另一只手,两根青葱的手指抓住嵌入掌心的一片瓷块,面无表情的拔出来,染血的瓷块在烛火中闪着妖冶的光。
她懒洋洋的一弹,碎瓷块滚到了钱产婆面前。
钱产婆吓了一跳,下意识的就要远离,却在沈清晗压迫性的目光下不敢动弹分毫。
“怎么不继续磕了?”冰冷的声音毫无温度的响起,在森森寒夜里,像是来索命的厉鬼。
钱产婆再不敢耽搁分毫,立刻又磕起了头,也不管地上的碎瓷块了,一下下撞上去。
“贵人饶命!贵人饶命!”
沈清晗继续就着烛火挑碎瓷片,平静的面容好像是在闺房里绣花一样,饶是一旁的张岩,也看得有几分心惊。
半晌,沈清晗才淡然的开口,“听说你孙子考上秀才了?”
钱产婆身体一僵,想到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孙子,头立马磕的更凶了。
“贵人饶命!小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贵人,还请贵人海涵!小人知错,小人一定改,还请贵人放过我那可怜的孙儿!”
沈清晗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,眸光冷淡,“你孙儿的命就是命了,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命了吗?你身为产婆,多少新生命掌握在你的手中,你却为了钱财故意让人家难产,可有良心?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我没有,小人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,就……就是前些日子将军府派人来预约了给将军夫人生产,当天晚上有人找上我,让我生产时不要给夫人灌参汤……”
“小人本没有同意,可是第二日我儿子的铺子就出现亏空,需要大量银钱,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呀,想着只是不灌参汤,将军夫人天天山珍海味的吃着,底子好,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,小人一时鬼迷心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