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少年又在发呆,容妤不客气的弹了他脑门一下,“走什么神呢,还不快干活。”眼下厨房就她们两个主要劳动力,就算都是半成品只用掌个锅铲,那任务量也很大啊。
“哦哦,好。”云熠俊脸一红,忙收拢了心思认真炒菜,师父待他真心,他绝不能辜负师父的期望。
看他十分认真的模样,容妤勾了勾唇,心中也叹了一声,她见过云老爷子了,应该说早就该见过了,祁大夫还为云老爷子诊过脉,她也从云老爷子口中知道了他们这些年的经历,当初徐家放过云家的条件之一就是云老爷子自绝经脉再不掌勺,对于一个厨子来说,被人挑断手筋绝对是最残忍的事儿,一夜之间遭逢巨变,白发人送黑发人,云老爷子眉宇间却透着股看淡世事的平静。
容妤还记得云老爷子私底下跟她说的话,他说,他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了,唯一担心的就是云熠,这孩子性子沉闷执拗,认准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,这些年孩子跟着他吃了不少的苦,心中仇怨积得深,他不愿孩子带着仇恨过活,也不想说什么重振云家门楣,只要他能成长为一个正直善良有原则的好男儿就够了,他希望容妤能多多引导,言语间竟透出些托孤的意味。
不得不说云老爷子是真的心胸豁达,且于厨艺一道上研究颇深,哪怕手筋已断,但凭着好几十年的为厨经验口述了一本书,里头全部都是他积年总结,云老爷子用这当拜师礼,容妤当然不肯接受,这是人家的心血她哪能就这么受了,奈何云老爷子与云熠都十分坚持,说东西记下了若是不用那就是死物。
容妤算是知道为何云家酒楼都没了这么多年淮安城里仍有人惦记了,有些人品口碑是一代代积攒下来的刻在了骨子里的,就如玫瑰芬芳馥郁,纵然谢了香味犹绕梁三日不绝。
也难怪会被徐家坑的这么惨,毕竟这年头人至贱则无敌,谁让徐家够无耻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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