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不比三年前,曹毓英虽是三品顶带,虽是领班军机章京,但在本部院依然只是郎中,天底下没有卿贰给郎中行礼的道理,称呼自然也跟着变了。
“子瑜兄,秀峰这次去天津其实是奉旨巡视海防,不但要去大沽口,说不准还得往北走走,去山海关看看。皇上还命秀峰巡视完之后去趟保定,去拜见制台大人,所以最快也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。”
曹毓英反应过来,下意识问:“你走了之后书肆那边怎么办?”
“只能拜托老兄你,皇上也发了话,命我赶紧跟你把堂务交代明白。”
“帮你看几天家倒也没什么,但要是有十万火急的夷情怎么办!”
“有夷情上折子,真要是遇着十万火急的夷情,那就得赶紧递牌子乞求觐见。”
要是换做别的差事,曹毓英定会以军机处公务繁多推诿,但这不是别的差事,而是能给皇上上折子,甚至能递牌子求见的差事,而且皇上这本就是皇上的旨意。
曹毓英越想越激动,甚至觉得韩秀峰和恩俊这一出京,十有八九不会再回来了,很可能会被外放直隶,不禁脱口而出道:“老弟放心,既然是皇上的旨意,毓英责无旁贷,实在忙不过来大不了跟彭中堂告几天假,一心一意帮你看家,直到你办完差回来为止!”
“有劳老兄了。”
“份内之事,说这些太见外。”
“子瑜兄,秀峰走前还有一事相求,工部员外郎荣禄不知道你认不认得,他也不晓得吃错了啥药,竟把工部的差事辞掉了,说什么身为将门之后应该驰骋沙场。可他祖父、阿玛、伯父全殉国了,皇上为此曾明谕优恤,盛赞他家‘世笃忠贞’。他们家这一支就剩他这么根独苗,可不能再有闪失,所以我劝他别去军中效力。”
荣禄这个人,曹毓英有点印象,下意识问:“那他现在有何打算?”
“去不了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