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,山清水秀的去处。
可现在一瞧,根本就是他想多了。
一眼扫过去,全是庄稼汉呐,挽着裤腿,捋着袖子,一脚的泥,像是刚从田地里回来,一个比一个黑,呲着两排牙对他嘿嘿傻笑个不停,这个扛着锄头,那个搬着凳子,不远处还有人给小孩把着尿,闹哄哄的一片,就像是小时候他爷爷带他去赶那露天电影一样。
祠堂里,那姓陈的老头正坐一张黄花梨的太师椅上,蜷着双腿,一手搓着脚缝里的老泥,一手端着烟管,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,半眯着双眼,一脸的老神在在。
苏鸿信瞧的膈应,心里却是还记着这老头先前带着他那六个儿子趁机收拾自己的事儿。
“要不要偷摸溜了?”
看着越来越多的村民,他心里起了心思。
正想着呢,身旁就见陈小辫换了身干净的月白色袄裙,边角绣着朵朵天蓝色的牡丹花卉,背后则是编着一条乌黑长长的辫子,她瞧着正和村民互瞪的苏鸿信展颜一笑,招呼道:“吃饭了!”
嘿呀,果然是鲜花还得绿叶配啊,瞧着那一个个嘿嘿傻笑的村民,苏鸿信再看看陈小辫,他对眼前一亮这词儿的理解,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,那老头能生出来这么个闺女,祖上得是积了大德啊。
起身跟着陈小辫绕过祠堂,顺着一条碎石小路,二人一前一后,到了一个小院前,没等进去,只在院里,苏鸿信就瞧见她那六个哥哥人手捧着一个大碗,那碗口大的都快比得上木盆了,里面是满满的一碗宽面,不远处的一张桌上还摞着一堆面食,多是大饼、馍馍,外带着几盘荤菜熟肉,摆满了一桌。
这六人模样比他也好不到哪去,蓬头垢面,还赤着脚,比乞丐还像乞丐,一人捧着个大碗,蹲院里狼吞虎咽的吃着。
苏鸿信瞧的心里称奇,乱世里,老百姓能有这伙食,那就算得上是富足的,温饱无忧,只怕多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