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了抖身子,苏鸿信起身握住了刀柄,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具捆的结结实实的尸体。
动了。
先是手动,然后是身子,接着睁眼。
“哈——”
一具尸体,慢慢张开了嘴,獠牙外吐,吐出了一股灰蒙蒙的尸气,那脸,白的像是白泥捏的一样,不见一丝血色,发肿发胀,生着一层淡淡的黑毛,一双眼睛血丝满布,腥红一片。
“啊~”
许是闻到了人味儿,睁眼的一瞬,口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,立马就开始挣扎了起来,背后碗口粗的木桩摇摇晃晃,像是随时要断。
其他几个也都跟着先后睁眼,嘴里呜嗷的发着怪叫。
苏鸿信又灌了一口酒,等咽下去,他身子忽然腾空翻起,翻到了一根木桩上,脚下发力一跺,硬是把那木桩又踩下去一截,稳了稳,并不动手杀它们,而是任由它们嘶吼,却是想借此把棺材里的那位引过来。
他也不下去,就站木桩上,瞧见哪个松了,便补上一脚,权当练功了。
四周燃着火堆,烧的夜色通亮,院里的几人都是凝神以对,各持兵器。
这秦守诚的兵器,是两把短刀,祖传刨尸用的,别看有点锈迹,可这上面却泛着股阴寒的血腥气,这刀子和苏鸿信的断魂刀不同,不杀活物,不沾热血,极为阴寒,也有个名堂,唤作“阴阳刃”,阳刀作阴刃,求的是公道,为谁求公道?当然是为死人求公道,得在死人身上落刀。
但一看到这小子摆的架势,苏鸿信也是有些意外,竟然是关东刀客的手段,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。
不过,他媳妇就有些虎了,手里拿着一根削尖的桃木枝在夜风里转悠,看的苏鸿信嘴角一抽,忙吆喝道:“小甜,你先回屋里侯着,这都老爷们的事儿,你就别往里凑了!”
“苏大哥放心,俺能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