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确已经开筋了,还在锻身,力气也增长了不少。
可这增长也只是相对他之前手无缚鸡之力时相比,实际上,习武并不是像话本评书中的那样,练一天后就神功大成了。
习武是一个需要花费时间慢慢研磨的过程,很枯燥,要有耐心。
贾环习武时间太短,年纪又太幼,若是此刻帖木儿暴起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跑路逃命。
“噗通!”
很沉闷的一声,帖木儿跪在贾环面前,而这一次,贾环并没有像以往那般,让人免礼起身。
帖木儿一双蒙古人常见的单眼皮细眼中,滚落下两滴浊泪,顺着粗糙的脸庞,滑入胡渣,最后跌落在胸前衣襟上。
一个响头叩下,直起身后帖木儿单手抚肩,这是蒙古人见贵人时常用的觐见礼,他的眼睛直视着贾环,用最真诚的声音道:“三爷,这就是为何我们从来不敢对人说我们会骑射的原因。在这里,我们是卑贱的异族,是要被防备的人。
可是,我们绝对不是什么心存大志啊。
三爷,女真已经战败近百年了!当初归顺女真的博尔济特氏因为布木布泰的缘故,整个部落都被屠的鸡犬不留。
我是乞颜部落的,巴音是和硕特部落的,府上还有那古斯部落的,兀良哈部落的……
然而,我们这些部族,如今也只有我们这些人了。
在这里,我们是异族奴隶,在草原上,我们是比奴隶还要低贱的罪民,连一些卑贱的奴隶都能随意打杀我们。所以,我们回不去的。
三爷,我们学习骑射只是为了不忘自己的血脉,而且我们也只能学会骑射,学不会种地……
我们虽然会骑射,但我们从来没有产生过不该有的妄想。
因为,我们的根已经断了,对于今天草原上的部落来说,我们这些人早已经不是长生天的子民了,而是汉人的牧犬。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