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观念里,莫说是贾蔷了,便是宝玉敢在堂上,当着她的面和大人顶嘴甚至骂人,也合该拉下去打个半死,教做人的规矩。
先前哄着他,不过是暂时忍耐,为宫里的大事顾全大局。
却不想,竟然要顾全到这个地步,连东府都要给他?
这怎么可能?
王夫人叹道:“这必不是大姑娘自己的心意,她连见也未见过蔷哥儿一面,想来,还是宫里的意思。”
这就更可怕了。
贾母无奈道:“必还是上回那孽障在醉仙楼说了那起子话,入了太上皇的心,这才有了这么多恩典。说一句天恩浩荡也不为过,也不知那孽障怎这么大的造化。”
王夫人犹豫了下,还是说道:“听宝玉他舅舅说,蔷哥儿在扬州府帮着妹婿做下了好大的事,极得皇上的心意。妹婿那边,也收了他为弟子。先前因为蔷哥儿之故,名满天下的半山公都不得不出京,结果到了江南,妹婿亲自出面,化解了两江总督半山公和蔷哥儿的恩怨。妹婿祖上四世列侯,为了天家办事,先丧嫡子,再亡发妻,不论功劳,单这份苦劳就够让天子降下诸般圣眷。蔷哥儿受妹婿重视,说不得,天家是看在这一点上,才赐下的恩典。”
贾母闻言就更不高兴了,坐了起来,眉头紧皱道:“此事当真?岂有这样的道理?论亲疏,那孽障和姑爷早出五服了。且在家里,都是宝玉和姊妹们一起陪着玉儿顽耍,就让他跑一趟腿去扬州,倒成了他的功劳了?就算偏疼,也该疼宝玉才是!”
王夫人苦笑道:“蔷哥儿那孩子……老太太也是见过的。和寻常孩子不一样,是个有心计成算的……”
“甚么寻常孩子?”
贾母打断道:“他是和正经大家公子不一样,没个爹娘教养,野的很!!我明白了,必是他去了南省,在玉儿她爹跟前花言巧语,哄骗他们。真真是混帐透顶!”顿了顿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