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公,朕知道当日不该固执己见,一心给兄长报仇。” 刘秀的脸,迅速涨成了紫黑色。咬着牙,向杜茂躬身谢罪。“所有过错,皆由朕一人承担。你去把将士们都召集到中军来,朕先下诏罪己,然后想办法率军返回河北,以图将来!”
“陛下,陛下,末将,末将真的是在向您道贺!” 被刘秀的举措,吓了一大跳,杜茂赶紧侧开身体,高声补充,“刘玄投降了赤眉,我军攻取长安,天经地义。道义方面,再也没有任何缺失!”
“你刚才真心向朕道贺?不是在借机讽谏?!” 刘秀也楞了楞,带着几分狐疑反问。随即,摇了摇头,怅然而叹,“道义上,的确再也没有缺失。可如今朕被拖在洛阳,四周强敌环伺。哪还有力气,再增派兵力给仲华,让他去收复长安?”
“陛下,莫非忘记了,岑将军率部归来时,曾经跟您说过的那句话?” 杜茂终于明白了,刘秀为何神不守舍,笑了笑,用非常小的声音提醒。
“岑君然?他,他说过什么话?” 刘秀猜不出杜茂究竟想表达什么,强压下心中的忧虑,侧头追问。
“岑将军那天夜里,率部出城投奔陛下。曾经说过,朱鲔有誓,只要刘玄活在世上一天,他就不会交出洛阳!” 杜茂笑了笑,缓缓给出答案。
“啊?对,他的确曾经说过!” 刘秀心中大喜,随即,又苦笑着摇头,“问题是,刘玄那厮,豁得出去脸皮。樊崇一时半会儿,怎么找得到合适理由杀他?”
“陛下恕罪,末将曾经听人说,在起兵反莽的诸位刘姓将领之中,以刘玄的血脉,最为纯正!无论是谁拥立他为帝,都可号令天下诸侯。” 杜茂又笑了笑,迅速给出了第二个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