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奉、朱佑和十几名义军,个个如狼似虎,根本不畏惧兵器和死亡。
比一个疯子更可怕的是什么?
是两个疯子!
比两个疯子更可怕的,则是一群疯子。
新抵达的官兵叫苦不迭,只好撒腿向后逃命。更远处,第三只队伍悄然而至。有一名谋士打扮的官员,带着弓箭手悄然走上山坡,迅速占据有利地形,然后用角弓锁定目标。
“刘文叔,学弟甄髓,久闻你的大名,今日特地前来讨教!” 带队的谋士于马背上轻摇羽扇,高声叫喊。
他出自甄家,比刘秀晚三年入学。卒业后进入前队,迅速飞黄腾达。
今日之战,一半谋划出自他手。
胜券在握之际,他不吝于主动拉近与刘秀等人的关系,然后踩着后者的尸体,成就自己的声名。
回答他的,依旧是一声怒吼。
浑身是血的刘秀,挥舞着一把铁鞭朝着他直扑而来,沿途遇到人是一鞭,遇到马,也是一鞭。前队主簿甄髓,吓得心脏一紧,立刻高高举起了羽扇,“来人,给我瞄准了——”
“嗖!” 一支冷箭,从斜刺里飞来,正中他的脖颈。
同样浑身是血的马三娘,仿佛从天而降。其兄长马武,则带着两百余名弟兄,呼啸着冲上山坡。转眼间,将弓箭手扫了个一干二净。
“文叔,住手,我是三姐!” 马三娘没有参与对弓箭手的扫荡,迎着刘秀跑过去,向他伸出一只左手。
原本陷入疯魔状态的刘秀,眼睛里立刻有了泪水。楞了楞,缓缓放慢了脚步。身体上的血浆滴滴答答,瞬间在脚下汇成了一道溪流。
“文叔,回棘阳去。回去整军,然后报仇!” 马三娘根本不会问刘秀到底遇到什么磨难,只是俯身,用手握住了刘秀右臂。
刘秀的身体晃了晃,手中的钢鞭缓缓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