嚓一声,将饭桌撞得倒飞出去,砸在墙壁上摔了个稀烂。饭桌上的盘子,酒碗,空酒坛,也都乱纷纷地掉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刘秀、马三娘和李通反应甚快,抢先起身躲出四尺开外,才避免了遭受池鱼之殃。三人即便涵养再好,也难免怒上心头,转过脸,冲着门外大声断喝,“还不把他带走,继续留着他丢人现眼么?”
“我家二少爷只是个孩子,你怎么能跟他较真儿!” 那一众家丁脸上毫无歉意,立刻冲进来,指着刘秀的鼻子大声数落。“不就喝了你们一坛子酒么,寻常人想请我家二少爷,我家二少爷都不会赏脸。告诉你们吧,我家二少爷看上你们的酒菜,真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缘!”
“放屁!” 李通立刻明白,那个叫巨毋嚣的傻子为何如此嚣张了,原来其家教便是如此,横着走路早就成了习惯,根本不懂得做人的基本道理。
迅速从要腰间摸出五威将军府从事的官印,他便准备参照大新朝官宦之家的交往规矩,亮明身份,让对方明白自己并非可以轻易侮辱之辈。谁料还没等将手抬起,后脑勺处,却已经传来了一声暗器破空的呼啸,“呜——”,势大力沉,避无可避。
“啊!” 李通躲闪不及,只能藏颈缩头,身体微曲,尽可能化解暗器对自己的打击力度,以免被当场砸死。然而,预料中的痛楚却迟迟未现,代之的,则是一记清脆的金属与陶器撞击声。
“当啷!” 巨毋嚣从地上掷向李通后脑的酒碗,被马三娘用环首刀的刀身格飞,凌空碎成了数片。
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押盐民壮们,纷纷躲闪,随即推开窗子,逃之夭夭。巨毋嚣一击未中,立刻从地上挺身而起,两手各自抓扯下一只桌子腿,直扑马三娘,“好玩,好玩,你居然能挡住我的飞碗。再挡一下,看我砸不砸扁了你!”
客栈的桌案为了保证结实,四条腿儿全都是老榆木所做,根根都有半尺粗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