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父,没胆子跟官府硬抗,不得不虚与委蛇。为父虽然不知道押送精盐的是熟人,可大错已经铸成。况且为父即便知道,又怎么敢不答应?呜呜呜,为父今日死有余辜,只可惜了你们……”
说到伤心处,他满脸是泪,泣不成声。两个儿子也悲从心来,双双抱住王昌的一只胳膊,放声嚎啕。
见到此景,刘隆原本已经高高举起来的钢刀,立刻就砍不下去了。一双虎目,也隐隐发红。
虽然身在江湖,他又何曾忘记过自己在远方的家人?哪次午夜梦回,不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,被官府抓了去,死于非命?
将心比心,王昌为了避免其家族被官府迫害,带着庄丁与王固的人马一道在滏口陉出口处伏击护送精盐的队伍,就有情可原了。况且太行山好汉们加入护盐队伍,也是临时做出的决定。王昌不可能猜测得到,更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想办法回避。
“住口!”万脩也被王昌父子,哭得心中好生难受。却强忍住心中同情,大声怒斥,“你若是被逼出马,为何精盐全归了你?为何你过后还要把被打散的队伍重新召集起来,与骁骑营一道入山?而不是以此为借口,立刻退出?分明是你,贪图王家许诺的富贵和精盐售出后的好处,所以才……”
“冤枉,冤枉!”王昌和他的两个儿子反应极快,立刻抹了把眼泪,你一句我一句地连连喊冤,“万二爷明鉴,精盐是官府让我们暂时收起来的,不是归了我们富平寨。”
“吴汉和那个叫王固的家伙不熟悉山中情况,非要逼着我们父子带路,我们父子岂敢不从?!”
“万二爷明鉴,我们父子已经打输了一场,让官府大失所望。若是再不好好表现,所有战败的责任,就得全由我们父子来扛。我们,我们扛不起,真的扛不起啊——”
“你,你们三个,无耻,软蛋!”万脩气得破口大骂,却也对三人所说的理由,无话反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