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跟着,有一名八尺半高,身穿黑色皮甲壮汉,策动坐骑向车阵跑了过来。
隔着八十多步远,此人就高高地用盾牌护住了自家胸口。然后又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移动了四十多步,拉住坐骑,将盾牌横放在马鞍上,双手抱拳向车阵内行礼,“太行山铜马军前军校尉刘隆,见过车后诸君!”
“德行!一个贼头还敢装斯文,看我一箭取他狗命!”朱佑被对方的嚣张模样气得勃然大怒,抬手去刘秀手里抢夺角弓。
“先听听他说什么?”刘秀对来人的勇气却颇为欣赏,笑着将角弓向旁边挪了挪,拒绝了朱佑的鲁莽举动,“多杀他一个,也起不了什么作用。”
朱佑没有刘秀力气大,只能悻然作罢。扭过头,刚欲开口奚落车阵外的黑甲贼头刘隆几句,却又听此人大声喊道,“车阵之后,可有人主事!太行铜马军前军校尉刘隆,盼与主事者对面一叙!”
对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份上,众人如果还默不作声,反倒好像是怕了他们。因此,刘秀先用目光跟严光等人快速交流了一下,随即笑着跳上了面前的盐车,“均输下士刘秀,见过刘寨主。刘寨主带领人马围攻运送救灾物资的官车,不知意欲何为?!”
“你……”没想到对方连寒暄都不肯,直接就奔向了主题,刘隆顿时被气得脸色铁青。然而,眼前不远处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车厢上的斑斑血迹,却强迫他暂时将心中怒火压下,继续礼貌地拱手,“刘均输问得好!贼莽篡位以来,屡托复古之名,行横征暴敛之实,天下苦其久矣。我太行群雄欲举大事,携手救民于水火,久闻均输大名,特地遣刘某前来相邀!”
“久闻刘某?刘寨主,刘某这还是第一次路过太行,不知道您口中久闻二字,是由何而来?!”刘秀乃是如假包换的太学高材生,怎么可能被对方的几句恭维话说晕了头?刘隆的声音刚刚落下,就立刻冷笑着还口。
“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