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心中一寒,瞬间眼神就恢复了清明。
祖先们曾经的荣耀,早已成为了过去。如今,这座皇宫属于大新。而自己,正走在前去接受大新皇帝召见的路上。如果应对得当,也许今天就能被赐予官职,从此家族不必受税吏欺凌逼迫之苦。如果自己还念念不忘祖先的荣耀,念念不忘天下的归属,不但本人不可能活着走出皇宫,远在舂陵的家族,也必定受到牵连!
想到这儿,刘秀忍不住扭过头,向祭酒刘歆投去感激地一瞥。祭酒刘歆,却好像仅仅是为了缓和他的紧张情绪一样,笑了笑,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还能免掉部分赋税么?那等会儿你见了陛下,应该当面道谢才是。说实话,也就是本朝,才会对教化如此重视。你能从南阳来长安就读,也多亏了陛下!”
“学生明白,学生不敢忘记陛下鸿恩!”刘秀感激地点了点头,回答得格外大声。
刘歆(秀)最喜欢的,就是他这种机灵劲儿。于是乎,又笑呵呵地谈起了当初太学大兴土木之时,皇帝是如何地认真,如何数度颁下圣旨,勒令有司全力配合。要钱给钱,要人出人,绝不准许任何官员克扣分毫……
刘秀认认真真地听着,偶尔说几句感慨或者感谢地话。又在不知不觉间,心情彻底恢复了平静。而就在此时,胡姓宦官也停下了脚步,弓着身子,对站在不远处一座殿堂门口的某个宦官说道:“赵左监,请启奏陛下,刘祭酒带着陛下昨天点了名的那个学子,前来觐见!”
“等着!”职位为左监门的赵姓宦官丢下冰冷了两个字,转身入内。片刻后,又板着一张棺材脸走了出来,“刘祭酒,陛下召你入内问话。和你同名的那个学生,暂且在外边等待!”
‘怎么是单独召见?’ 祭酒刘歆(秀)暗暗吃了一惊,却不敢提出任何异议。先躬下身,冲着屋门端端正正地行礼,口称,“臣刘秀,谨遵圣命!”。然后提起袍子角,小跑着进入屋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