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小妹性子野,刚才一时情急,就想吓唬长者一下。死罪,死罪!”邓晨心思远比刘縯活泛,也紧跟着躬身下去,将一个装满铜钱的荷包,递到了小吏手里,“这点钱,您老拿去买杯水酒压惊。还请念在舍妹年幼无知的份上,别跟她一般见识。三妹,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过来给长者赔罪?”
马三娘心里岂会服气?然而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她却不好让刘秀的姐夫下不了台。于是乎,委委屈屈地上前一步,冲着小吏裣衽为礼。“长者在上,民女刚才一时情急,还请长者不要跟民女计较!事实上,民女也没想这就砸死您老,否则,这么近的距离,绝对不可能失了准头!”
“你……”那小吏被吓得又打了个哆嗦,然后一只手死死抓住邓晨所给的荷包,另外一只手捂着脑袋站起身,掉头就朝人群外走,“老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!这都是上头的决定,你们把气发在老子身上算什么本事?哼,一群粗痞,还想学别人沐猴而冠,真是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?!”
“长者慢走!”邓晨手疾眼快,闪身挡住又要发作的三娘,冲着小吏的背影深深俯首。
“多谢长者宽宏大量!”刘縯也强压怒火,躬身相送。唯恐小吏继续拿头顶上的砖屑做文章,彻底让刘秀被太学黜落的事情,彻底失去了转圜余地。
众太学小吏,原本就有些心虚。见事主都选择拿着赔偿走人了,自然也不愿意再趟这份浑水。一个个朝着刘縯兄弟几个撇了撇嘴,相继离开。
听到动静赶来弹压的官兵们,却不敢怠慢,依旧刀出鞘,箭上弦,严阵以待。直到刘縯兄弟几个拉着刘秀,一道耷拉着脑袋地出了太学大门,才悄悄松了一口气,在当值士吏的带领下收队离开。
那万人敌刘縯,先花费了不菲的钱财替自家弟弟弄到了入学荐书,又力尽千辛万苦将刘秀等人送到长安,岂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看着刘秀被太学除名?一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