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公收徒,看得是学问和人品,又不是看字?!”做白日梦的沈定不服,扭过头大声反驳。
“字如其人,你没听说过么?”对方显然跟他相熟,继续不留情面地打击。
“牛同,你又皮痒了不是!”沈定忍无可忍,举拳欲打。
“养气的功夫太差,小心被嘉新公他老人家看到,就更不会收你了。”名字唤作牛同的尖刻嘴巴学子向后窜了一步,摇头晃脑地威胁。
“嘉新公才不会看到!即便看到,你也逃不到这顿打!”沈定闻听,肚子里的怒火更盛,举着白白胖胖的拳头追上去,冲着牛同的脊背猛捶。才刚刚捶了两三下,就忽然听到了一声怒喝,“呔!你这白首穷经的腐儒,休要信口雌黄!若《说命》为伪,《尚书》当中,还有几字为真?总不能我等治学一辈子,用的却是一部假书!”(注1)
众学子被吓了一跳,顾不上再议论,打闹,赶紧朝声音来源处匆匆回头。却见殿堂的大门被人用脚奋力踹开,刚刚进去没多久的嘉新公刘秀,铁青着脸匆匆而出。五缕长髯卷了两缕,另外三缕扛在了肩膀上,也顾不得去掸,很显然被气得不轻。
而紧跟在他身后,则是一名五十岁上下,头发斑白,面带愁苦的老学究。一边追,一边义正词严地补充道:“子俊,我辈治学,去伪存真乃为第一要务。岂能因为怕损了《尚书》的完整,就拿伪作来滥竽充数。那非但有愧于先贤,而且终将误人子弟。到头来,世人都以伪为真,真正的古圣遗篇,反倒被当成伪书了!”
“那也不能,随便拿几份旧竹简来,就号称真书!”嘉新公刘秀摆脱对方不下,只能停住脚步,大声驳斥。
“孤证为伪,群证可论。况且我手里这些,乃是从先秦墓葬中所出,里边的礼器,皆有年代可考?!”头发斑白的老学究,显然是个认死理的,挥舞着手中竹简,大声提醒。
二人你一句,我一句,各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