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往南,道路愈是坎坷,光是一座山,围着圈走,就走了三日。
林逸的马车过于宽大,只能扔下山崖,不能挡后面人的道。
到后来,要么走路,要么骑驴子,或者干脆躺在粮车上,叼着一根狗尾巴草,闲咬一整天。
“这哪里是就藩啊,分明是往天涯海角。”
走到第十七日的时候,林逸终于抛却了所有的幻想。
这一路上,看到的除荒草树木,别说城镇,连个人影子都瞧不见!
这就是他的封地。
唯一的安慰是吃水果不要钱,野生的荔枝、蒲桃、油柑子到处都是,不过因为少了人工干预,吃起来比较涩。
宋城道,“王爷,再走一些日子就到了。”
其实他说起来也心虚,队伍里除了一名校尉曾经跟随南征大军来过三和,其他人对三和几近一无所知。
“一日又一日。”
林逸叹气。
闻闻身上,都有点腥臭味了。
不了解本地水文,又找不到人打听的情况下,他哪里敢轻易下河洗澡。
又行几日后,遇到了一队贩私盐的队伍。
陡然遇到人,林逸自然感觉亲切异常,对方却是如临大敌,丢下货物,逃入了山林中。
林逸无奈的笑笑,特意打开麻袋,抓了一把粗糙的盐粒,捻了一粒在嘴巴里尝了一下,刚入嘴就吐了,杂质多,咯牙。
沈初道,“王爷,贩私盐其罪当诛。”
林逸淡淡的道,“满朝文武,有几个不贩盐的,你去诛了他们试试?”
还有一句话他没说,三和是他和王的三和,在这里用梁律,他同意了吗?
沈初懦懦不敢言。
林逸的车队渐渐远处后,十几个盐枭才敢慢慢的从丛林之中探出身子,然后左右环顾后走上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