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几分钟前的噩梦。
母亲的面容,那个男人的相貌,她其实已经记不清了。
唯一稍有印象的,就是当父亲推门归来的时候,自己就站在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之间,声嘶力竭地崩溃大哭,全身尽是沾染黏附的肮脏血污。
血污……
梦境里见到的,是两具由肉块组成的不可名状之物,那是蕴藏在自己记忆深处最大的恐惧,自不必说。
在梦里又杀了他们一次,邢沅芷厌恶归厌恶,自然不会让他们再次成为自己的梦魇。
然而在梦境结束前,她忽然心有所感,转过头去,便在房间的阴影边缘里,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。
程晋阳,曾经指腹为婚的对象,出现在了她最不堪回首的噩梦里。
如果换做其他人,大概只会以为这是个巧合。然而邢沅芷心思细腻,细想便知自己这噩梦无比清晰,连当时的环境、话语,都能从记忆深处一丝不苟地复刻出来,完全不应该在最后关头,骤然出现一个与此事毫无关系的同龄人。
难道是异能入梦……
思及至此,她突然就毛骨悚然起来,仿佛浴缸里的热水霎时便化为了冰块般,让她有种想要牙关打战的恐惧冲动。
这件事情,必须要确认清楚!
急忙用毛巾擦干身体,穿好衣物,邢沅芷挥手屏退闻讯出来的下人,也没有叫家族司机,顶着深夜凌晨的寒风默默出门,离开族地,前往事先调查得知的住址。
自动运行的轻轨电车里,整个车厢里空荡荡的,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。
望着窗外通明如白昼的无数霓虹灯光,邢沅芷暗暗发狠,在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………………
隔着猫眼,看到邢沅芷凌晨四点诡异地站在门外,程晋阳一时也有某种油然而生的寒意。
然而他当然不能迟疑过久,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