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一诺颤抖着胳膊,轻轻吐出一口气,感受着什么叫“呵气成霜”。
中南省的冬天,就像一个脾气古怪的绣娘,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绣花,没什么存在感。
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疯,抽冷子似地用针扎你几下。
那冷带着湿气,一直往骨头缝里钻。
真要比起来,中南省的人是最耐寒的,北方人和南方人都没法比。
温一诺是地道的江城人,不过她没出息,就没习惯过这里的冬天。
此时高壮到胖的男人挺起胸膛,不动声色站在温一诺前面,恰好将突如其来的寒风给挡住了。
大冷天的,这男人那一身黑得极正的长袍看起来也非常厚实,脖领子处有黑色貂绒翻出来,将他整张脸几乎都包裹起来了
夜色这么黑,他除了戴着一顶呢绒礼帽,居然还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。
抬头看人的时候,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下了车,也不急着走,就站在马路牙子边上枯黄的草丛里,手里拿着一根半人高的藤杖拄在身旁,四平八稳,八风不动的架势。
一个身材略矮的瘦削男人从背后跑上来,对着温一诺身边的男人做了个手势,极谄媚地说:“张大天师,您这边请。”
高壮男人略点了点头,才矜持地举步往前走去。
他个子高,虽然走得慢,但一步迈出去,步伐还是挺大的。
温一诺赶紧默不作声拎着小灯笼走在他身旁。
一路往前,两人没有说话。
但是后面跟着那群黑西装男人一直指着前面两人窃窃私语。
“……这就是罗老板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大天师张风起?”
“就是他,听说价钱比泰国那个高僧还贵一倍!”
“啧啧,本省的天师里面,最出名就这个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