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时日,二府三司渐已僵固,水泼不进,针插不进。长此以往,就如同断了源头,朝廷成了一潭死水。哀家没有别的办法,只好让这些忠臣,犯一点不忠之事了。”
陈初六暗暗惊讶,张知白、贺飞驰猜得没错,太后此举,无非是让他们自己跳进陷阱,然后被革职,空出位子来给新人。这就是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还得找个合理的理由。
明白是明白了,但陈初六顿时就想破口大骂,什么狗屁君臣道理!你赵家当皇帝就了不起?凭什么为你赵家奉献这么多?
眼见陈初六的脸黑了,太后笑了一声道:“初六,你先别急着生气。张知白等人,再加上徐嘉志,重新宣旨拟诏,荣归故里,并荫其一子为官。除了张知白等人为国为公,朝中还有一群结党营私之辈。”
“对这些结党营私之辈,离间哀家与天子,攻讦同僚,使得朝廷上下相疑,这些人就是另外一番下场了。但无论如何,这些人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。朝廷是有负于这些人的,你是不是觉得天家冷酷无情?”
陈初六点点头:“何止冷酷无情?”
太后脸色微变,但随即又道:“不错,就是冷酷无情了,怎么着?有君臣以来,哪个为君者不冷酷?若是多情,犹如李煜那种,只能被人撕了吃了。不止哀家无情,连陛下也要冷酷无情!”
陈初六冷哼一声道:“陛下可不同,仁德爱民。”
太后摇了摇头:“那你觉得他现在适合当一个君王?他的仁爱,是在哀家的庇佑之下。若是没了哀家,他的仁爱,就是可笑至极。”
陈初六十分惊讶,没想到太后会说得这么狠,但见她又道:“你去跟陛下说,哀家病重在床,不便处理国事。外面这些人,让陛下去处理。陛下仁爱已足,但狠厉不够,他要知道如何得罪人,如何让那些臣子知道君威。这正是慈不掌兵,仁不当政啊。”
太后的话,算是交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