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官员在一旁偷偷笑起来,不是贺飞驰不认得陈初六,是因为他眼神不好,看不清楚,加之陈初六今天没穿他的黄狮子服,只是穿了一件小绿袍。这廷议上,极少出现绿袍,大多数都是绯袍,加上一小撮令人艳羡的紫服。忽然一个绿袍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,这怎叫贺飞驰不生气?
大家以为要出笑话之时,陈初六却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恭恭敬敬地道:“下官昭文馆直馆、经筵侍讲陈初六,这厢有礼了。”
张茂直也在旁边打趣道:“贺半瞎,你连无双国士也不认得,你这眼睛还留着做什么?”
“张胖子,你别以为你那贼眉鼠眼多厉害!”贺飞驰反唇相讥一句,又转向陈初六道:“原来是陈直馆,本官眼神确实不佳,未曾想行你也来此,多有得罪。”
“贺度支日夜操劳,以致于耳目俱疲,真令下官佩服!但贺度支的耳目,可是朝廷依仗的耳目,要适当休息呀。”
“陈直馆言重了。”贺飞驰笑了道:“坐坐坐,陈直馆请坐。”
陈初六于是又坐下,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官员,都是心里呸了一句,什么无双国士,明明是无双马屁精,见谁都拍马屁!慢着,刚才陈初六怎么拍马屁来着?句式、用词、语气,都要好好记在心里。
“行了行了,都不用互捧了,张奢那老小子,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,要在咱们身上剜一大片肉。”甘宏旷对另外两使道:“张胖子、贺半瞎,张奢这一动,可是要动咱们三个人。”
“甘老抠,你管着天下钱粮赋税转运,难道张奢都搞不定?”
张胖子、贺半瞎、甘老抠,陈初六听着这三人互称小名,心中忍俊不禁,面上却还绷着脸。三人议了一阵,也没议出来一个所以然,但廷议已经要开始了。
鲁宗道、吕夷简姗姗来迟,坐在了上首,右手旁张奢一人坐着,左手旁三司使并列,其余人各有位置,但陈初六却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