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:“初六,你不用劝慰朕。朕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,慈不掌兵,情不立事,雷公公已经是变了……朕只是有些忍不住……忍不住罢了……”
陈初六笑道:“呵呵,皇上能念及旧情,还能明晓事理,臣确实没什么好劝诫的了。皇上,您瞧着花。”
“嗯?”
皇上看来,陈初六将花一折,丢入泥中道:“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。那雷公公既然已经成了残花败柳,他之死能惊醒那些尚未残败的花,更能护养一茬一茬的新花。他之死,与皇上乃是一件幸事啊。”
陈初六这是曲解龚自珍的名言了,皇上听了,果然眼前一亮:“嗯,朕明白了,朕的子民,乃是天下千千万万子民。朕的臣子,乃是满朝文武百官,不是雷允恭一人。雷允恭只是落花一瓣……”
“可是,道理我都懂。”皇上回头道:“知应大哥,这可是皇娘最喜欢的一盆花!”
“啊?”陈初六回过头,看见了一脸铁青的太后,那张大长脸刚才训斥太监时也没这么青,咕嘟一声,敲了敲皇上脑袋埋怨道: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……太后,你看这,我给皇上讲道理呢,那盆花是走左藏库报效吧?”
太后不说话,陈初六吞吞口水:“臣,臣告退。”
“站住!损了哀家的花,想跑?”太后拧眉喝到:“来人,给我拦住他,押回来。”
当然没人真押陈初六了,因为陈初六自己老老实实回来了:“行行行,不就是盆儿话么,我赔,赔还不行吗。”
太后一声冷笑:“这可是你说的,哀家还没打算让你赔呢。说好了,端阳节的时候,本宫得看到这花。”
“太后,做人可不能这样。”
陈初六和太后二人这样毫无尊卑的谈话,让小皇上心中的郁结之气少了许多。太后坐下来了:“小子,你对丁谓怎么看?”
“虽狠毒奸诈,不失为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