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地说:“如今人方为刀俎,我为鱼肉,我辈逆来顺受,实为顺应时势,有何不可?汉奸之名,又从何 起?”
曹莹微笑道:“老先生既这么认为,小女子也无话可说!只是,老先生既然要逆来顺受,为何近日还要联合苏州商户耗费巨资劳军?”
周老太爷说:“曹记者有所不知,素来败退之军,多有烧杀掳掠之举!我和苏州商户一起花些钱打发他们,正是为安定地方计,这又有何不可?”
曹莹突然站起,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幅《正气歌》说道:“那么,这首《正气歌》呢?小女子虽然不敢说对书法有何造诣,但这幅字笔划苍劲有力,力透纸背,每字皆堂堂正正!能写出这样字的人,又岂是畏首畏尾之徒?”
周老太爷平静地说道:“那只是一首诗而已!古往今来,口不对心之人,所在皆是!我周继先自然难以免俗!”
曹莹抚掌大笑,说:“精彩!精彩!老先生一席话,让小女子茅塞顿开!”
曹莹笑容顿敛,说:“那么,苏州首富周居正老先生当年为襄助先总理推翻帝制而隐忍十七载,又做何解释呢?”
周老太爷眼角微微一跳,但很快恢复如常,仍是淡淡地说:“周居正在二十四年前就已死了。现在的周继先,只是个活死人罢了!”
曹莹语声渐快:“就算老先生忘记了总理遗训,忘记了‘九·一八’国耻,忘记了卢沟桥的枪炮声,忘记了淞沪数十万将士抛洒的热血,日寇十三日轰炸造成的石路(苏州商业区)大火今天才熄灭,老先生总不会也忘了吧?”
周老太爷漠然说道:“忘记了怎样?没忘记又怎样?”
曹莹突然面色一整,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,递给了周老太爷,说:“请老先生看看这盒中之物!”
周老太爷接过小盒,打开,见里面是一张叠好的写有字的泛黄白纸,显然是有年头了。
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