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心石头追上来，我只好先开口打破了平静。

我抓着神头牌，问道：“兄弟，观城在哪儿？”

啪。

一截手臂飘起来，就指着一个方向。

神头牌缓缓旋转着，是顺时针。

不是说谎。

“谢了。”

我抓起一把纸钱，就丢了过去。

要是在上头，这么点供品肯定打发不了。不过到了下头，鬼多人少，情形就调转了，自然不能用同理衡量。

黄纸飞了回来。

我一愣。

这骷髅头上下颌一张一合，居然发出了声音。

没有声带，也能说话么？

“人没有了心，还能活吗？”

这是什么问题？

人要是没了心，自然就不能活了。不过这里是阴间，不能以常理忖度，我就说道：“人不能活，但是鬼能活。”你也没有问我是人是鬼，应该不算含混吧。

一听这话，骷髅眼窝子里鬼火大盛，就跟两簇烟火绽放。

阴风呼啸而起。

呼啦啦，砂石翻卷，地面都在震动着。我吓了一跳，差点以为是石头追了上来。

白骨骷髅这是恼羞成怒了？

风声猎猎，几乎把地皮给掀开，露出底下积埋的无数白骨。有人的，有野兽的，细小的应该是婴孩的，大的足足有屋顶那么大，也不知道是什么尸体留下的骸骨。

骨头飞起来，撞击在一处。

噼里啪啦。

这些白骨旋转着，就像是一个白骨大球漂浮着，朝着中心凑去。一阵激烈的动静，像是有闪电在霹雳啪哒地奏鸣着，刺的人眼睛难开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就有一具骷髅架子跳了下来，身形很高大，怕是有两米高的样子。

眼窝深深，有一簇鬼火跳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