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去了另一个监室。那里整整齐齐,一张铺了藏青色硬棉被褥的囚床杵在那儿。见物如见人,春酿将那被褥死劲儿一扯,丢在地上狠狠践踏。
九明媚斜倚着牢房木栏上,笑眯眯地瞅着春酿左奔右跑。肆意泄。噫,她果然没有瞧错,这春酿性情刚烈,蛮狠的小模样,令她十分满意。做人,与其似如锦那般谨小慎微,不若似春酿这般快意恩仇。
眼见着春酿眼里的泪越的多了,九明媚耸了耸小鼻子,轻轻一嗅:酒弯弯的仙灵在她体内呆得很是稳当,哪怕是那眼珠儿落下来。也落不出血泪。春酿虽则恨蔡庸,可那蔡庸却并非她心头最为意义重大的存在。
“蔺环呢?”春酿道,“蔺环在何处?!”
蔡庸在牢里身异处,蔺环却不知去向,外头那些黑衣死尸中也没有蔺环的踪影。一个大个儿男人,岂会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去?
“小春酿儿,吼吼叫叫甚么的,玩一玩便罢了。凡人啊凡人,到底还是要动一动自个儿的脑瓜子。一叶障目,可是会悔青肠子的。”
九明媚的几句话。轻巧地点醒了春酿。
春酿昂定了定神,将眼角的泪抹干,随即跑回隔壁监室。她不嫌脏,也不嫌恶心。查探了蔡庸的尸,接着又一路小跑出去,查探狱卒的尸,以及桌子上酒壶里的剩酒。
柳家以酿酒为业,对于酒品自然是万般熟悉的,她只需轻轻一嗅。便现了其中的关键:“这酒被人加了婴糜花。”
叶垣之与杨督相视一眼,还当杏仁眼的丫头仅仅是神女的侍女,却原来,同蔡庸、蔺环有仇冤的,竟是她。若他们没有猜错,这就是柳家逃出生天的那个二小姐,传言中在柳氏一家遭难时坠河死了的那个。怪道皇上会突然间调查柳氏一家被“盗贼”所杀的案子,还快准狠地对蔡庸、蔺环下了狠手,这背后只怕藏着神女与柳二小姐的推波助澜。
两人再不敢轻视春酿,杨督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