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舒亭中立着的墨蓝色身影迷了心。
太子殿下气宇轩昂,一派中正威仪之气,纵然立于官员贵胄之间,依然那般卓尔不凡。只是,这大热的天儿,还披着大氅,不燥得慌?也罢也罢,在顶级颜值跟前儿,穿多穿少都不叫事儿。
太子身旁立了个奇怪生物,一身的紫袍子,脑袋上顶了个大斗笠,斗笠边沿铺展下层层紫纱,把脸都遮没了。噫,莫不是紫番薯成了精,跑来凑热闹?
那紫薯精好似挺健谈,在太子身边不住地叨叨:
“皇兄热不?”
“皇兄渴不?”
“皇兄坐不?”
“皇兄爱我不……”
太子板着一张脸,厉声呵斥:“再多说一句,我命人丢你出去!”唔,当真是半分儿情面也不留。
“皇兄脾气老大了,穿得恁多,焐得罢?”那紫薯精笑嘻嘻地,浑不在意对方的不耐烦,径自把被紫纱裹着的脸蛋儿凑过去,“等会儿谁的曲儿能消了皇兄的燥气,我一定重重赏她!”
风亿琅不是不喜欢这个弟弟,而是厌恶——极端的厌恶!弟弟的骄奢淫逸、贪酒好色、没脸没皮,皆为他所不齿。
作为太子,风亿琅自然晓得,弟弟这般做派既捞不着父皇的喜爱,又得不着群臣百姓的爱戴,于他的皇位几乎没有任何阻碍。
换做旁的人当太子,或许会觉着有个没出息的弟弟,那是相当的安全。然而,对以中正威仪的皇族正统者自居的风亿琅而言,风千霁本身的存在就是颗碍眼的钉子,是耻辱,是污点,粘在父皇、他和整个皇室身上,无法拔除。他当真希望13年前,那个大荒的蛮女不曾出现在丹都,不曾将这个弟弟送到父皇身边。
“脸怎的了?”风亿琅早有耳闻,近日来八皇子的俊脸子出了故障,成日里都披着紫纱斗笠,已到了不敢见人的地步,便故意问了这么一遭。
“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