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纸,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。
“这些名字里,这几个画了圈的,是我已经做了尝试但行不通的,剩下的,得一个一个地试,王爷……不,姐夫从前很不好通融,挡过不少人的路,这一次有这个机会,他们一定不会放过,所以姐,举步维艰。”
“辛苦你了,只是再艰难,也必须去做。”
倪云水看到小秋坚定的目光,心里一阵唏嘘,若是可以,他不希望在自己姐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。
“另外,我给莫怀雨递了消息,虽然他如今地位不可同日而语,但且先等一等看看。”
听见莫怀雨的名字,小秋默然了一瞬,厉天涧出了事,这个名字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浮现在她的脑子里。
小秋心里一阵愧疚,却还是让对厉天涧的担忧占了上风。
“我知道了,云水,辛苦你了。”
“哪儿的话,姐夫之前不是说过嘛,自家人不用客气。”
……
狱中,空气里都浮动着森然的血腥气,混着潮湿的味道,令人作呕。
在最深处的牢笼里,厉天涧安之若素地坐着,仿佛他坐的不是土床稻草,而是贵重的黄梨花木家什。
牢笼的外面足足加了三条锁链,个个有小儿手臂那样粗实。
厉天涧待的牢房,是最阴暗的,饶是白天,视线也格外昏暗,只有巴掌大的一个小天窗,射进来微弱的光芒供人视物。
谁也没发现牢房角落的阴影中立着一个人影,邢凡整个人都没入阴暗之中,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“……小秋姑娘吃了许多闭门羹,不过她仍然没有放弃,希望能说动弹劾您的人。”
“……药每日都是吃的,不过也瘦的厉害,晚上时而睡不好。”
“……让大夫开了助眠的方子才能入睡,并且已经加大过剂量。”
邢凡小声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