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抱怨起来:“君侯,都护也就罢了,为何我连副都护都没轮上?”
“论在西域的资历,与冯奉世相比,明明是我先来的!与郑吉同时随义阳侯出使。”
“而要论爵位功劳,我更不比常、奚低啊!”
他倒不是认为自己上比这四位更合适,只是同僚都升了,唯独自己还是个校尉,不由愤愤。
嫌你是憨憨呗,从是否攻打康居一事上就能看出来,韩敢当想事情还是太直白,都护、副都护孤身域外,若是涉事不慎,容易引发边塞动荡,非得有大局观,能临机判断者方能胜任。
这些话肯定没法安慰到受伤的老韩,任弘只神秘一笑:“你不想想,自己与谁联了姻?”
韩敢当不明就里:“与许家啊,怎么……”
他一下子反应过来,去年就听任弘说了朝中的风波,许婕妤生下了皇长子,封为豫章王,而皇后迟迟无子,不少人甚至来恭喜他,说韩敢当将女儿嫁给许广汉的侄孙,是结了一桩好姻缘。
莫非因为此事,他就被霍氏穿了小鞋?
韩敢当疑惑地看着任弘,但任弘当然不会给他直接答案,直打算送他一场世代富贵,遂拍着韩敢当的肩膀叹息道:“飞龙啊。”
“要多想!”
……
八月底时,任弘已至楼兰,本打算对做了四年道长的黄霸再叮嘱些事,岂料却在这遭遇了他东归的第一难。
“任公!”
在与黄霸话别时,忽然响起了一阵骚动,却是鄯善王尉屠耆纵车而来,他已经听说了任弘要卸任回朝,想都没想就赶赴楼兰,要送任弘一程,此刻只涕泪满面道:
“我有子弟,都护诲之。我有田畴,都护殖之。都护若去,谁其嗣之?小王依都护如兄长,不忍见任公离开西域!”
“然也,小王也依都护如父母,诚不可去。”
说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