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树,一片一片树林将远近包个严实,但均长不高,树干无一例外向东南方向倾斜。在万章看来,这大概都是被风吹的,他有点怕自己在这待久了,会不会也被吹歪。
“小解时捂着点,万万莫要硬起来,万一遇上强风,那活或许真会被吹折了。”
司马舒哈哈大笑,来到达坂城后,身边没有美丽的车师妻子暖被,日子更加清苦,他只能靠荤段子来调戏新兵取乐了。
因为司马舒是追随过任都护和堂邑侯赵汉儿的老卒,时常说起过去的经历,万章问起这里的风,和斩右谷蠡王一战遇到的孰大孰小。
“那一战我不在。”司马舒白了万章一眼,又塞了一粒葡萄干在牙缝里细细嚼着,只伸出受过箭伤的左手感受着风向:“只听人说,那次是逆风而行,而这次,风向对我军有利。”
达坂城属于季风气候,为夏半年刮东南风,冬半年刮西北风,这几天正好刮起了东南风,来自吐鲁番盆地的热风穿过峡谷隘口,让人不觉之间,后脑勺就全是汗。
匈奴人就没有这般舒服了,反而被这几乎一天不停的风闹得没脾气。前日初至时,他们派了三四千名弓手,想要利用弓箭抛射的射程,围攻西边靠近盐湖的障塞。
但弓手们射出的箭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东南风,射程大大缩减落在烽燧前十几步不说,准头也差得不行,汉军举盾或缩头便轻易躲过。
反而是烽燧上汉军士卒操弩而射,有了顺风之效,忽然增加的射程往往能吓到匈奴人,逼得他们只能后退。
所以万章他们的工作其实挺简单,和平日一样,烽燧上放放哨,见到有胡虏过来就放上几弩,举烽告知障塞敌情即可——韩校尉和冯司马奉都护之命在此督战,严禁任何人出塞。
第一次打仗的万章有些担心,因为这道“长城”虽然将通往车师的路几乎封死,且高达丈余的长垣外还设了虎落,挖了沟渠。但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