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威胁。但大将军霍光当政,又不能明着来,所以才暗中下手?
数日后,便传来朝中召他回长安的消息,刘病已忍着逃走的冲动,只因为妻子还在长安。而去迎他的是打过照面的宗正刘德,以及好友杜佗的父亲,太仆杜延年,让刘病已内心稍安。
谁料乘軨猎车抵达后,却得知刘贺已废,而他被送入未央宫,见皇太后,封为阳武侯。到了十月初一,群臣奉上玺、绶,即皇帝位。
一切发生的太快太顺,刘病已全程都是被人推着往前走,但受玺后,传国玉玺那用金子镶补的一角,又让刘病已知道,事情绝不简单。
皇袍在身,心中不安。
幸好他有自知之明,在从简的即位典礼上,始终谦卑恭顺,刻意弯着腰,双手从霍光手里接玺,只告诉自己一件事:
“绝不能比大将军高!”
刘病已不像刘贺,他尚在襁褓中就遭受过社会毒打,十多年来始终在他人屋檐之下,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。
他在礼法上是孝昭和上官氏的继孙,做孙子,就要有孙子的样。
刘病已谒高庙的日子是在十月十五,那是刘病已第一次与大将军独处,霍光从骖乘时,刘病已小心翼翼,好似他才是臣,而霍光是君。
虽然大将军面上和蔼无奇,可面对这位已经废了一帝的权臣,刘病已仍感觉若有芒刺在背,刺得他隐隐作痛。
霍光的气势压得新帝几乎喘不过气,直到他下车,轮到张安世从骖乘时,刘病已才暗暗松了口气,额头已是冷汗津津。
对霍光严惮如此,因为今年太不寻常了,孝昭皇帝在儒生叩阙请求归政后忽然驾崩,刘贺继位七十二天后直接被废,他这个从来没人注意过的皇曾孙莫名其妙地继位,身陷重重危险之中。
大将军可能不喜欢他,若表现不佳,或许他也要让位,再立一名更年幼、更听话的新皇帝。同姓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