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旬有余,也穿着一身驰逐的劲装,刘贺对王吉是惧怕,对安乐却是喜欢,因为安乐极少劝诫,更多是顺从和放纵,甚至能跟他一起纵马比赛。
安乐问王吉:“中尉,来昌邑国的使者都是什么身份?”
王吉道:“左冯翊兼行大鸿胪事田广明,宗正刘德,光禄大夫丙吉,还有……左中郎将,西安侯任弘。”
刘贺一下来了劲头:“是和国相有过节的那位西安侯么?”
安乐也有些惊讶,但旋即冷静下来,笑道:“然,就是成婚时态度傲慢,没接大王贺礼的西安侯。”
他当初却是将刘贺的贺金说成是自己的,被任弘拒绝后反告了一状,想让昌邑王记恨此人。又让仆从奉厚礼去拜访厌恶西安侯的霍夫人显,霍显因任弘拒婚恨透了任弘,只要能恶心那小孺子的事都很支持,倒是满口答应会庇护安乐。
王吉肃然,批评道:“这件事却是大王有失妥当,列侯确实不能私下接受诸侯之礼,国相,事关重大,现在不是论私人恩怨的时候。”
他看看左右,低声道:“夏侯少傅说,这使者的规格,与当年绛侯、陈丞相派人征孝文皇帝入长安一模一样!”
刘贺还没反应过来,安乐眼中却已满是惊喜。
“这就对了!”
安乐拊掌道:“我早就听闻,天子身体欠佳,而诸侯之中,没有谁比大王更亲的。大王于位则臣也,于属则子侄也,若有不测,典丧之人,除了大王还有谁呢?”
刘贺还不明白,甚至觉得这件事麻烦,嘟囔道:“就算天子驾崩了,为何要寡人去典丧,广陵王呢?他可是皇叔啊。”
安乐只能直接告诉刘贺:“大王,天子无后,典丧之人,就是嗣君呀。”
“啊!?”
刘贺恍然大悟,也面露欢喜,表情定格了好几秒才喃喃道:“竟会有这种好事,难怪这几日经常做奇奇怪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