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匆匆东返,连亲近的随从都带走了,也不知还回不回金城。
而留下管事的护羌校尉司马张要离,又一直对干芒十分猜疑,觉得他与董长史之死脱不开关系,只苦于没证据。
干芒想再找人帮忙,哪那么容易,更何况,他最后一批能找到的族人就在外面的牛马栏里受苦,龙耶干芒一天都不想等,现在就要带他们离开!
他的手摸向腰间,却是空的,兵器外面就被县卒卸下了,门口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卒盯着,而县司空而倨坐于木床上,就等龙耶干芒主动开口。
干芒知道这汉官想要什么,手遂上移,摸出了一枚金饼来。
“你这羌虏,还学会贿赂了!”
县司空好似受了极大的羞辱,挥手赶他:“本官是与蛮夷沟通的人么?拿回去!”
嘴上如是说,手却接了干芒的金饼,满意地塞进怀中,给他点明了一条出路。
“你若想立刻将族人带走,只有一个办法,买下来。”
“买?”干芒皱眉。
“我听说你斩了先零大豪的头,得了四十万赏钱,护羌校尉还赠你不少丝帛作为赏赐,外面龙耶部的羌奴不多四五十人,够买了。”
干芒憋了一肚子火:“上吏不是说,官奴要盖许多印章才能放走么?”
县司空皱眉:“买奴婢的钱,每一分都是要上交郡府的,你莫非是在怀疑我贪墨?”
太守、护羌校尉印章简牍都办不成的事,一个金饼就成了,之后便是在隶臣们住的简陋窝棚中,一个个找出族人来。
和干芒在金城县为奴时一样,这里的奴婢有汉有羌,年纪老幼不一,旁边就是牛马栏,与窝棚一样臭气熏天,城旦舂等活又重,身体底子不好的人,在这里干上三五年,就基本夭折了。
隶臣妾的头发都被髡了,倒也方便认人。族人们听说灭了部落的先零羌已亡,干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