湟故地,几十万人挤在那狭小地域里,加剧了那的矛盾,有的部落如若羌选择远迁,其余人则决定拼一把,从汉朝口中夺食。
任弘在典属国任职许久,也接触过羌事:“我听说,孝武皇帝元鼎五年(公元前112年),西羌诸部意欲回到河西,便聚集了十余万人作乱,与匈奴通使,围攻边郡,匈奴亦入五原,杀太守,与之遥相呼应。”
“作为反击,次年秋冬之际,汉遣将军李息等击西羌,大破之,西羌便离开了湟中,迁徙到西海、盐池附近为生,朝廷也在那时候设置了护羌校尉,秩比二千石,持节统领,以护西羌。”
这是与护乌桓校尉相似的职务,除了对郡县之外的西羌部落负有侦查动静,为郡县警备的义务外,护羌校尉还要领护迁徙到凉州刺史部的归义羌,调解他们与郡县的关系。必要时,还得披挂上阵,率领军队协同郡县驻军对反叛羌人实施征讨。
但尴尬的是,虽然挂着“校尉”二字,是个武官,可做的却是使者之职,手里没太多兵卒,权力有限。许多事得看金城、武威、张掖等郡太守都尉的脸色,要承担的义务却不小,出了乱子往往最先被问责。
羌人各不统属,十分混乱,内部仇杀争端严重,比起西羌诸位桀骜不驯的豪长,西域胡人侯王简直是文明人。
西羌是两汉的顽疾,西汉还不突出,凉州羌乱却是削弱东汉的关键,朝廷耗费240亿钱,历经数十年而不能解除,差点连凉州都弃了,最后虽然血腥镇压,却没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,后续羌化的关西人与关东人的斗争更是导致了董卓之乱,影响了汉末的天下形势。
所以在任弘看来,西羌就如同面前滚烫的炭盆,自己却被推到了边上烘烤,更麻烦的是,他分不清这是单纯的任命,还是有人想害他,故心有疑虑。
苏武听罢任弘的担忧,却摇头道:“道远素来锐意进取,极有担当,今日所言为何暮气沉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