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是前几日,夏丁卯和任弘一起用安息芹、肉桂、八角制作的孜然香料,今日烤羊肉串和制作手抓饭用了小半,又带了好几包来霍府。
“是烤炙用的香料,叫孜然,长安绝无,只西域才有,一包值上千钱呢……“其实夏丁卯是往贵了说,成本也就三四百,往后若是君子在长安附近种了安息芹,还能更便宜。
“上千钱。”冯子都冷笑:“霍府里夫人和君子、淑女的饭食,哪一顿不是值万钱的……你还愣着干什么,脱!”
夏丁卯没听懂,呆呆愣愣地站在霍光府的小门处,有些发怔。
“这是夫人立下的规矩,欲入大将军府的士、民,都要露体检查,以防桑氏遗党。”
夏丁卯真是长见识了:“君子进皇宫也没听说要这样啊,入大将军府,比见皇帝还严?”
冯子都让几个女婢来给夏丁卯“帮忙”,老夏连忙摆手:“我脱,我脱。”
眼下正是深秋时节,天色将黑有些冷了,夏丁卯将外袍短打纨绔统统脱了下来,露出了因年迈而走了形的身体,双手捂着下面,瑟瑟哆嗦。
冯子都甚至要守门的阍人检查夏丁卯口中、腋下,甚至连后庭也要看看。
霍氏绿帻奴仆们窃窃私语,甚至还有嗤笑,也不知在说什么。
这是夏丁卯此生最窝囊的时刻,过去纵为奴仆,却遇上了好主人,待他极好。在敦煌郡时,他靠着自己的坚韧,也不卑不亢熬过了那段日子,君子更是将他当亲叔父来对待,今日竟受此奇耻大辱。
但一抬头看到一个“霍”字,心里的恼火很快就泄了气。
“君子刚回长安,大将军家,万万得罪不得!”
……
霍府很大,是西安侯府的几倍,但很多们都是紧紧关闭着的,看得出来家规甚严,霍氏奴在外面飞扬跋扈,在家里却屏息不敢言语,整个家里安静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