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山体相夹形成的天山大峡谷,走了整整二十日,磨破了几双毡靴,才抵达龟兹北部的龙池。
光是翻山越岭,便有数十人为此付出了生命,减员达到十分之一。
抵达龙池后,便进入了龟兹人的地盘,龟兹一直与匈奴若即若离,前年更坐视傅介子袭杀匈奴使。
但赖天之福,近来事情出现了变化,一向自诩为西域城郭大邦的龟兹,遭到了大汉的轻慢。
曾是龟兹人质,地位犹如龟兹王奴仆的赖丹,如今做了汉官。他不仅索取了龟兹东境的轮台、乌垒,还出言不逊,这让龟兹王十分愤怒。
而失去了领地的左力辅君姑翼,开始为匈奴游说龟兹王:
“赖丹本臣属吾国,今佩汉印绶来,迫吾国而田,常恨龟兹,必为害。今日夺龟兹两城,明日便会如对付楼兰那样,将龟兹肢解分割。”
“龟兹北道大邦也,可与匈奴单于为昆弟,何苦做汉人奴婢?大王国中胜兵万余,加上匈奴相助,对付赖丹麾下三百汉兵,重夺轮台、乌垒,如同将手掌翻过来那样简单。”
“之后再东进袭击渠犁,与日逐王、焉耆、尉犁、危须及乌禅幕部、伊蠡王的上万人马夹击,何愁铁门不开?”
就这样,汉军重新占据轮台乌垒,准备与乌孙联合,而匈奴与龟兹的合作,亦在龙池谈妥。
当中原的最后一位纵横家主父偃,早已化作枯骨时,汉匈的使者们,却仍在在西域合纵连横。
战争已经开始,在一方彻底被打趴下前,便没有停止的可能。
姑翼鼓动醍醐阿达道:“龟兹王说,一年前,汉使傅介子不经龟兹知晓,便乘夜袭杀日逐王的使者。”
“而今日,便是复仇的良机!龟兹愿为僮仆都尉开门,袭杀汉使。”
“不。”
醍醐阿达却不为别人做刀子,他笑道:“吾等只在一旁督战,杀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