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舌的勇气,也没有熬过任弘“酷刑”的毅力,三下五除二,就将事情的本末交待得清清楚楚。
“是钱橐驼拉我入伙的。”
刘屠哆哆嗦嗦,将奸阑出物的情况一一道来。
“我没见过那些人的模样,也不知其贩运何物出塞,只需在轮到我巡视的当天,一早出门去西边靠近凌胡燧的位置,看住周遭,勿要让其他燧卒靠近,而后自有凌胡燧的人清理奸阑者在天田里留下的痕迹。”
“果然是凌胡燧搞的鬼!”吕广粟叫了起来:“难怪他们的程燧长能骑高头大马。”
边境走私要没有烽燧放水,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,但按照刘屠的描述,凌胡燧也没有胆大到让走私商贩直接从燧里出塞。
毕竟除了燧长和助吏、伍佰外,其他的燧卒通常一年一换,全部收买代价太高了,也容易走漏风声。
所以让走私者乘夜翻长城,次日为其消除痕迹,是比较保险的选择。
因为两燧相距不过十里,声息可闻,若不买通破虏燧这边的人,很难瞒住。
所以就有了钱橐驼和刘屠,以及那个声称母亲生病,告假回家的人参与,刘屠方才就是想去凌胡燧通风报信。
任弘听着,忽然问道:“你一个月能得多少好处?”
刘屠抬起头,喃喃道:“五百钱,钱橐驼好像更多些……”
任弘摇头:“每月两头羊,却要冒着诛死的风险,值得么?”
刘屠为自己辩解道:“燧卒的钱粮低,根本养不活全家,再加上苦寒风沙,一不小心就物故了!正因如此,我才没禁得住引诱……”
做戍卒并不是无偿服役,每个月官府会发放三石口粮,河西地区谷贵,差不多也是五百钱,省着点的话,除了自己吃外,还能额外养活妻、子。
但这只是最完美的情形,就跟后世小公务员一样,吃饭永远是每个月消费里